天才的一生:45年不下船,没有身份、没有归宿、没有同类
2024-11-29 13:59:15 特朗普当选美国新一届总统后,一家邮轮公司立刻推出了一个旅行套餐——乘客可以在邮轮上生活4年,直接跳过特朗普的任期。 在船上呆4年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夸张,但这只是基础操作,接下来的故事里,有一个人在船上生活了45年,从未踏上过陆地一步。 意大利导演朱塞佩·托纳多雷的经典影片《海上钢琴师》开启重映,影片通过小号手麦克斯之口讲述了钢琴师1900传奇的一生。现在我们不妨调转一下视角,跟随主人公1900,再次踏上那段传奇的旅程。 01 1900的传奇 1900年,一个新的世纪到来,那是一个追寻“美国梦”的年代。我的父母来自意大利南部的小镇,他们将全部的家当换成了去美国的船票,和另外的两千多人一起,登上了一艘名叫维吉尼亚的邮轮。 在邮轮上我出生了,迫于生计,下船前父母将我放在了头等舱的三角钢琴上,希望有富人能将我带走。然而富人们的良心早已退化,人去船空后,我被船上的一个好心的锅炉工丹尼收养,丹尼颇有想法地将我取名1900。 维吉尼亚号是我的摇篮,丹尼又当爹又当妈,船上的其他工人、水手、厨师、服务生也都在用他们的方式照顾着我。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,我摇摇晃晃地长大了。 在我8岁那年,因为底舱的一场事故,丹尼不幸去世了,我又成了一个孤儿。在为丹尼举行海葬的那天,悲伤不已的我突然听到了空中飘来的悠扬乐声。 抹干眼泪,循着声音我来到了头等舱的宴会厅,那里正在举办一场舞会,透过流光溢彩的玻璃我再次看到了我命运的羁绊之物——那架三角钢琴。 夜深人静时,我偷偷来到了宴会厅,打开琴盖。与其说我去弹了钢琴,不如说琴键触摸了我的手指,我就这么自然而然、无师自通地演奏了一曲。钢琴声吸引了头等舱的客人们,他们披着睡衣,围在琴旁,集体失眠。从此我名声大噪,维吉尼亚号上钢琴神童1900的故事开始流传。 1927年,在我27岁那一年,船上来了一个胖胖的小号手麦克斯,那年他24岁。这个刚来的旱鸭子还号不准大海的脉,一天晚上,海浪开趴体,把他从宿舍一直晃到了宴会厅。我发现他时,他正抱着一个坛子用力输出,于是我决定给他来剂猛药。我带他来到了钢琴旁,松开了琴刹,我保证能把钢琴开得这么好的没有第二家。麦克斯说他以为钢琴只能伴奏,没想到它还能跳舞,他悟了。最后我们把琴开到了船长的床头,船长是个讲究人,礼尚往来,发配我们去给锅炉铲煤。 麦克斯来自新奥尔良——爵士乐的故乡。在船上我们成立了一支“大西洋爵士乐队”,每次演出前,可爱的乐队指挥都会拜托我弹点正常的曲调。我弹钢琴主打一个随心所欲,弹着弹着就会跑偏,当我开始solo时,乐队的伙伴们就知道他们可以收工了。 我不只为一等舱的客人演奏,维吉尼亚号是世界上唯一一艘在三等舱也配有钢琴的邮轮,哪怕那只是一台普通的立式小钢琴。在一等舱演奏时我走脑,用技巧博得掌声,而在三等舱演奏时我走心,用情感抚慰离人。三等舱的乘客们围着钢琴听着、跳着、唱着,可是船一到岸,人们马上就会抛下我,抛下带给他们快乐的音乐。我对陆地一点好感都没有,只要船一靠岸我绝不会再按下琴键。 我从未下过船,在陆地上我没有出生过,我没有国籍、没有生日、没有家人。 一天晚上我在三等舱演奏,一个来自意大利的老哥用谬塞特笛跟我合奏。虽然只有一面之缘,但是他能读懂我的孤独,只是当时不知道的是他差点成了我的老丈人。 1931年,波士顿港,一个叫莫顿的人登上了船,据说爵士乐就是他发明的。这个莫顿说要和我决斗,真可笑,陆地上的人都在想什么。我一点也不想跟他battle,但我确实想听听他弹得怎么样,我不在乎输赢,是输赢之外的东西让我着迷。 莫顿的手感很轻盈,演奏Big Fat Ham前,他把一直点燃的烟放在钢琴上,一曲终了,烟灰没有掉下来。几轮较量下来,这个莫顿把我都弹哭了。但这家伙太高傲,为了让他见一次高山,我也不藏着掖着了,一首Enduring Movement,两手变四手,快到令人发指。弹之前我也要了一支烟,结束后我用琴弦把烟点着了,正好莫顿的下巴着地,我顺手把烟塞到了他嘴里。 听我的音乐不需要买门票,但是他们得买船票。我的粉丝众多,有一些据说是陆地上的名人,比如研究心理学的弗洛伊德、做指挥的托斯卡尼尼、做首相的张伯伦。 1933年,一个发型飘逸的德国物理学家登船,当时在他的国家一个落榜美术生接管了政权。这个物理学家还专门带了他的小提琴跟我合奏,但很快他就被我带跑偏了。 唱片公司的人上船来给我录制唱片,演奏时透过舷窗,我看到一个姑娘。糟了,是心动的感觉,那一曲我为她而奏。我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要对她说的话,见了面却总是开不了口。通过蹲墙根,我知道了她就是几年前那个意大利老哥的女儿,她是去美国找爹的。我茶不思饭不想,像个痴汉一样跑到了三等舱的女寝,偷偷地吻了她。靠岸之际,那是我最后的机会,我叫住了她,欲言又止。女孩临走前吻了我,告诉了我家里的地址,但我还是没能将唱片送出。我将唱片掰碎,心也碎了。 之后的我强颜欢笑,演奏不再有灵魂。又经历了多次的往返,我作出决定,在三天后当船到达纽约时下船。 船靠岸,我穿着麦克斯送我的驼绒大衣,跟船长、指挥、工人、水手、厨师一一拥别,这些人又喜又悲,感觉他们在送女儿出嫁。 顺着舷梯往下走,走到一半,我停下了脚步,望着岸上那灯红酒绿的大都市,高楼大厦一栋挨一栋,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我摘下了帽子,用力向前方扔去,陆地还是海洋?帽子最后落到了海里,我折返船上。 就这样我继续在船上生活,1933年,麦克斯下了船。 1939年,战争开始在欧洲大陆蔓延。在战争期间,我为那些伤员演奏音乐,有了音乐的陪伴,他们没有那么害怕。 1945年,战争结束了,船业公司要将维吉尼亚号报废。他们从船头清理到船尾,连一个门把手都没放过,但他们不会找到我。 过了几天,我听到又有人来,这次我听到了麦克斯的声音。他们呼唤我,寻找我,我依旧没有现身。 在船被炸沉前,麦克斯又来了,带着那张被我掰碎的唱片,在船的各个角落播放着乐曲。看着阔别12年的老友,听着熟悉的旋律,我知道我必须要见他最后一面。 麦克斯见到我后激动不已,他劝我下船,憧憬着和我组一个乐队,去享受人世繁华。我摇摇头,告诉了他当初没有下船的原因:在那座漫无边际的城市里什么都有,但就是没有尽头。钢琴有88个琴键,我能用它演奏无限的乐曲,但在舷梯上我仿佛看见了成千上万的琴键,在这个无限大的键盘上,我根本无法演奏。陆地对我来说是一艘太大的船,太长的旅途…… 我是一个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生过的人。 与麦克斯拥别,隔空我演奏了最后一曲。 02 跨越半个世纪的电影史诗 朱塞佩·托纳多雷1956年出生于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,他执导的电影《天堂电影院》《海上钢琴师》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被合称为“回忆三部曲”。这三部影片都是通过人物的回忆倒叙的,饱含着托纳多雷对逝去时光的眷恋。 托纳多雷作品的背景常设定在他的故乡西西里岛,用现实与浪漫交织的笔触书写饱含深情的故事,再配合精妙的场面调度和感人的背景音乐娓娓道来。 在《海上钢琴师》中,从邮轮的底舱到头等舱,是一个垂直的结构,不断出现的大俯拍、大仰拍镜头,展现的是难以跨越的阶级差距。 头等舱明亮、色彩斑斓,这里弥漫着过剩的欲望,人们傲慢、忧伤、相互欺骗;三等舱昏暗、没有色彩,这里的人们在刮胡子、喂孩子、缝缝补补,质朴却真的快乐。物质不一定是祝福,过多的选择徒增烦恼。 影片中的配乐出自电影配乐大师埃尼奥·莫里康内之手。在这部浪漫主义的电影中,莫里康内的音乐为故事笼罩上了绝佳的氛围感。电影之于莫里康内,犹如大海之于1900,那里是他们各自的音乐故乡。 莫里康内也许是20世纪最著名也最多产的电影配乐大师。自上个世纪60年代初投身电影界,他的配乐生涯横跨了半个世纪的电影史,先后为《黄金三镖客》《美国往事》《天堂电影院》等500余部电影贡献过音乐,荣获过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、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、保拉音乐奖等等。 托纳多雷与莫里康内这对意大利组合共事三十多年,为了致敬大师,托纳多雷历时5年拍摄制作了莫里康内的传记电影《音魂掠影》,并集结成册——《写一百年再停笔:托纳多雷对谈莫里康内》。 在电影中,1900是整个世界的弃子,他没有身份、没有归宿,一个人,没有同类。看完电影,人们都会有些疑问,这个人物到到底存不存在,其实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寓言故事。 探讨《海上钢琴师》的主题,可以是关于人的自由、纯粹、理想主义,而在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指涉——大时代的变迁。1900象征了一个时代,电影讲述了1900年到1945年的故事,托纳多雷用镜头书写了一部跨越近半个世纪的电影史诗。 从1900年欧洲大陆上的贫苦民众追寻“美国梦”开始,历经一战、美国经济大萧条、二战,直至战后新的世界体系建立。托纳多雷以一次世纪回眸,提醒着人们不要遗忘了历史,所有的历史都关乎当下,这才是有限的电影能传达的无限的故事。 获取更多RSS:https://feedx.net https://feedx.site
特朗普当选美国新一届总统后,一家邮轮公司立刻推出了一个旅行套餐——乘客可以在邮轮上生活4年,直接跳过特朗普的任期。
在船上呆4年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夸张,但这只是基础操作,接下来的故事里,有一个人在船上生活了45年,从未踏上过陆地一步。
意大利导演朱塞佩·托纳多雷的经典影片《海上钢琴师》开启重映,影片通过小号手麦克斯之口讲述了钢琴师1900传奇的一生。现在我们不妨调转一下视角,跟随主人公1900,再次踏上那段传奇的旅程。
01
1900的传奇
1900年,一个新的世纪到来,那是一个追寻“美国梦”的年代。我的父母来自意大利南部的小镇,他们将全部的家当换成了去美国的船票,和另外的两千多人一起,登上了一艘名叫维吉尼亚的邮轮。
在邮轮上我出生了,迫于生计,下船前父母将我放在了头等舱的三角钢琴上,希望有富人能将我带走。然而富人们的良心早已退化,人去船空后,我被船上的一个好心的锅炉工丹尼收养,丹尼颇有想法地将我取名1900。
维吉尼亚号是我的摇篮,丹尼又当爹又当妈,船上的其他工人、水手、厨师、服务生也都在用他们的方式照顾着我。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,我摇摇晃晃地长大了。
在我8岁那年,因为底舱的一场事故,丹尼不幸去世了,我又成了一个孤儿。在为丹尼举行海葬的那天,悲伤不已的我突然听到了空中飘来的悠扬乐声。
抹干眼泪,循着声音我来到了头等舱的宴会厅,那里正在举办一场舞会,透过流光溢彩的玻璃我再次看到了我命运的羁绊之物——那架三角钢琴。
夜深人静时,我偷偷来到了宴会厅,打开琴盖。与其说我去弹了钢琴,不如说琴键触摸了我的手指,我就这么自然而然、无师自通地演奏了一曲。钢琴声吸引了头等舱的客人们,他们披着睡衣,围在琴旁,集体失眠。从此我名声大噪,维吉尼亚号上钢琴神童1900的故事开始流传。
1927年,在我27岁那一年,船上来了一个胖胖的小号手麦克斯,那年他24岁。这个刚来的旱鸭子还号不准大海的脉,一天晚上,海浪开趴体,把他从宿舍一直晃到了宴会厅。我发现他时,他正抱着一个坛子用力输出,于是我决定给他来剂猛药。我带他来到了钢琴旁,松开了琴刹,我保证能把钢琴开得这么好的没有第二家。麦克斯说他以为钢琴只能伴奏,没想到它还能跳舞,他悟了。最后我们把琴开到了船长的床头,船长是个讲究人,礼尚往来,发配我们去给锅炉铲煤。
麦克斯来自新奥尔良——爵士乐的故乡。在船上我们成立了一支“大西洋爵士乐队”,每次演出前,可爱的乐队指挥都会拜托我弹点正常的曲调。我弹钢琴主打一个随心所欲,弹着弹着就会跑偏,当我开始solo时,乐队的伙伴们就知道他们可以收工了。
我不只为一等舱的客人演奏,维吉尼亚号是世界上唯一一艘在三等舱也配有钢琴的邮轮,哪怕那只是一台普通的立式小钢琴。在一等舱演奏时我走脑,用技巧博得掌声,而在三等舱演奏时我走心,用情感抚慰离人。三等舱的乘客们围着钢琴听着、跳着、唱着,可是船一到岸,人们马上就会抛下我,抛下带给他们快乐的音乐。我对陆地一点好感都没有,只要船一靠岸我绝不会再按下琴键。
我从未下过船,在陆地上我没有出生过,我没有国籍、没有生日、没有家人。
一天晚上我在三等舱演奏,一个来自意大利的老哥用谬塞特笛跟我合奏。虽然只有一面之缘,但是他能读懂我的孤独,只是当时不知道的是他差点成了我的老丈人。
1931年,波士顿港,一个叫莫顿的人登上了船,据说爵士乐就是他发明的。这个莫顿说要和我决斗,真可笑,陆地上的人都在想什么。我一点也不想跟他battle,但我确实想听听他弹得怎么样,我不在乎输赢,是输赢之外的东西让我着迷。
莫顿的手感很轻盈,演奏Big Fat Ham前,他把一直点燃的烟放在钢琴上,一曲终了,烟灰没有掉下来。几轮较量下来,这个莫顿把我都弹哭了。但这家伙太高傲,为了让他见一次高山,我也不藏着掖着了,一首Enduring Movement,两手变四手,快到令人发指。弹之前我也要了一支烟,结束后我用琴弦把烟点着了,正好莫顿的下巴着地,我顺手把烟塞到了他嘴里。
听我的音乐不需要买门票,但是他们得买船票。我的粉丝众多,有一些据说是陆地上的名人,比如研究心理学的弗洛伊德、做指挥的托斯卡尼尼、做首相的张伯伦。
1933年,一个发型飘逸的德国物理学家登船,当时在他的国家一个落榜美术生接管了政权。这个物理学家还专门带了他的小提琴跟我合奏,但很快他就被我带跑偏了。
唱片公司的人上船来给我录制唱片,演奏时透过舷窗,我看到一个姑娘。糟了,是心动的感觉,那一曲我为她而奏。我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要对她说的话,见了面却总是开不了口。通过蹲墙根,我知道了她就是几年前那个意大利老哥的女儿,她是去美国找爹的。我茶不思饭不想,像个痴汉一样跑到了三等舱的女寝,偷偷地吻了她。靠岸之际,那是我最后的机会,我叫住了她,欲言又止。女孩临走前吻了我,告诉了我家里的地址,但我还是没能将唱片送出。我将唱片掰碎,心也碎了。
之后的我强颜欢笑,演奏不再有灵魂。又经历了多次的往返,我作出决定,在三天后当船到达纽约时下船。
船靠岸,我穿着麦克斯送我的驼绒大衣,跟船长、指挥、工人、水手、厨师一一拥别,这些人又喜又悲,感觉他们在送女儿出嫁。
顺着舷梯往下走,走到一半,我停下了脚步,望着岸上那灯红酒绿的大都市,高楼大厦一栋挨一栋,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我摘下了帽子,用力向前方扔去,陆地还是海洋?帽子最后落到了海里,我折返船上。
就这样我继续在船上生活,1933年,麦克斯下了船。
1939年,战争开始在欧洲大陆蔓延。在战争期间,我为那些伤员演奏音乐,有了音乐的陪伴,他们没有那么害怕。
1945年,战争结束了,船业公司要将维吉尼亚号报废。他们从船头清理到船尾,连一个门把手都没放过,但他们不会找到我。
过了几天,我听到又有人来,这次我听到了麦克斯的声音。他们呼唤我,寻找我,我依旧没有现身。
在船被炸沉前,麦克斯又来了,带着那张被我掰碎的唱片,在船的各个角落播放着乐曲。看着阔别12年的老友,听着熟悉的旋律,我知道我必须要见他最后一面。
麦克斯见到我后激动不已,他劝我下船,憧憬着和我组一个乐队,去享受人世繁华。我摇摇头,告诉了他当初没有下船的原因:在那座漫无边际的城市里什么都有,但就是没有尽头。钢琴有88个琴键,我能用它演奏无限的乐曲,但在舷梯上我仿佛看见了成千上万的琴键,在这个无限大的键盘上,我根本无法演奏。陆地对我来说是一艘太大的船,太长的旅途……
我是一个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生过的人。
与麦克斯拥别,隔空我演奏了最后一曲。
02
跨越半个世纪的电影史诗
朱塞佩·托纳多雷1956年出生于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,他执导的电影《天堂电影院》《海上钢琴师》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被合称为“回忆三部曲”。这三部影片都是通过人物的回忆倒叙的,饱含着托纳多雷对逝去时光的眷恋。
托纳多雷作品的背景常设定在他的故乡西西里岛,用现实与浪漫交织的笔触书写饱含深情的故事,再配合精妙的场面调度和感人的背景音乐娓娓道来。
在《海上钢琴师》中,从邮轮的底舱到头等舱,是一个垂直的结构,不断出现的大俯拍、大仰拍镜头,展现的是难以跨越的阶级差距。
头等舱明亮、色彩斑斓,这里弥漫着过剩的欲望,人们傲慢、忧伤、相互欺骗;三等舱昏暗、没有色彩,这里的人们在刮胡子、喂孩子、缝缝补补,质朴却真的快乐。物质不一定是祝福,过多的选择徒增烦恼。
影片中的配乐出自电影配乐大师埃尼奥·莫里康内之手。在这部浪漫主义的电影中,莫里康内的音乐为故事笼罩上了绝佳的氛围感。电影之于莫里康内,犹如大海之于1900,那里是他们各自的音乐故乡。
莫里康内也许是20世纪最著名也最多产的电影配乐大师。自上个世纪60年代初投身电影界,他的配乐生涯横跨了半个世纪的电影史,先后为《黄金三镖客》《美国往事》《天堂电影院》等500余部电影贡献过音乐,荣获过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、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、保拉音乐奖等等。
托纳多雷与莫里康内这对意大利组合共事三十多年,为了致敬大师,托纳多雷历时5年拍摄制作了莫里康内的传记电影《音魂掠影》,并集结成册——《写一百年再停笔:托纳多雷对谈莫里康内》。
在电影中,1900是整个世界的弃子,他没有身份、没有归宿,一个人,没有同类。看完电影,人们都会有些疑问,这个人物到到底存不存在,其实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寓言故事。
探讨《海上钢琴师》的主题,可以是关于人的自由、纯粹、理想主义,而在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指涉——大时代的变迁。1900象征了一个时代,电影讲述了1900年到1945年的故事,托纳多雷用镜头书写了一部跨越近半个世纪的电影史诗。
从1900年欧洲大陆上的贫苦民众追寻“美国梦”开始,历经一战、美国经济大萧条、二战,直至战后新的世界体系建立。托纳多雷以一次世纪回眸,提醒着人们不要遗忘了历史,所有的历史都关乎当下,这才是有限的电影能传达的无限的故事。